◎刘颗颗
想再次穿越,明年春节,一定要赶早了
元宵节这天的烟花秀设在南沙的灵山岛,灵山岛离市区五十多公里,是珠江入海口处的一座冲积岛。本来觉得有点远,打算吃完中饭回办公室写工作报告。但我妹再次相邀的电话打来,我没有再犹豫了,马上关电脑。
(资料图片)
看烟花去,让报告休眠吧。
“东风夜放花千树。更吹落、星如雨。”辛弃疾写的“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”的那人,就独立在这样的元宵之夜。
元宵节的晚上,从市区赶来的车挤满了进岛的路口,仿如春节期间的老城区。
我们当机立断,放弃进岛,步行去附近的焦门河水闸。先来的人占好了位置,后来的人见缝插针地安置双足,过了不到十分钟我站的地方就站满了人。
天空中出现了排列整齐的无人机,队列开始变化了。
“是花吗,是木棉花吗?”我们急急地用眼睛搜寻着。
无人机继续变化,我仔细辨认,好像是卡通造型。我妹说,“是兔子,是一只兔子。”但是这只兔子的身体怎么好像被夹扁了,从我们站的位置看去,只看到兔子的一只耳朵,另一只耳朵左顾右盼也瞧不见。
我对我妹说,“我们这个位置太偏了,天空中这么大的一只兔子,我们连兔子脚都看不到。”
无人机退去,烟花升上天空。一直住在灯火通明的都市,我都忘了星星的存在。而现在彩色的星星清晰得像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一样。小一点的孩子都坐上了父母的肩膀,抱着父母的脑袋,而我们的视线被层层的后脑勺夹成了几截,当即决定撤到金茂湾那边的大厦天台上去。
这时已近晚上八点半,我们埋头赶路。街上还有车在原地塞着,有人索性下车,站在人行道上向烟花绽放处张望,可惜街道边的树木长得太高了,只能看到一坨被染上颜色的夜空。
走出一背的汗,我们终于上了大厦的楼顶,一个扛着三脚架的敦实青年正准备下楼,他面带得意之色,对我们说,“怎么才来,烟花秀刚刚结束。”
真想把他的三脚架拽下来扔在地上。我们没理他,沿着天台转了一圈,灵山岛方向还有零星的烟花爆起,是没有烧完的尾巴吧,然后,真的结束了。
我对我妹说,看烟花还是要早点出门,位置很重要。以前我为了看烟花早上八点就出门了。
十多年前也是春节,我在香港的维多利亚港看过烟花。那次为了抢个好位置,大年初二一大早我们就从广州出发了。记得那天有点冷,我穿了件棕色的皮衣,还是有点冷,坐在大巴车里手冰冰的。我们中午在香港吃了个简餐,什么也没买,不想给看烟花增添任何负担,就奔着维多利亚港去了。去的时间有点早,就在尖沙咀的星光大道上散了会儿步。
那年的大年初二是个阴天,维多利亚港上空的颜色泛白,映照得海水有些灰,上白下绿的天星小轮在海面上往返。我们倚在栏杆上吹海风,一点也不着急。为了占牢最佳位置,我打消了搭天星小轮去铜锣湾逛逛的念头,等到晚八点,烟花如期在维多利亚港盛开,焰火点亮了我们的眼眸。当时站在身边的都是不认识的人,他们仰着头,和各自的朋友抱在一起,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抱在一起一样自然。
今天回忆起那场烟火盛会,记得最清楚的反而是面向天幕的张张笑脸以及“哇……”“哇……”的赞叹声,哇声似潮水涌动,一波一波。我的右手边站着一位中年白人男性,中等个头,他也和朋友抱在一起“哇……”,笑容羞涩简直像个东方人了。
烟花的能量巨大,如飞碟在半空中打开了一个时光隧道,站在地上的我们都变回了儿童。
待一切归于寂静,我们也随烟花坠落,仍是灰头土脸的成年人,继续营营役役。
想再次穿越,明年春节,一定要赶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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